2013年6月，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(FDA)对“双酚A(BPA)制品是否安全？”这一疑问给出了简短、明确的答案--“是的”。

然而，过去多年来大量的文字资料认为事实截然相反--双酚A制品并不安全。为了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，FDA大约在五年前就启动了一项针对双酚A的深入研究和检测项目。尽管研究仍会继续开展，但截至目前发表的15项研究，包括最近的一次对双酚A最全面的研究，都有力地印证了之前的这一肯定答案！

双酚A的争议简史

众所周知，各种体外研究（如细胞培养研究）检测发现，双酚A作为常见的化学制品，其雌激素效力比雌二醇低4-5个数量级。问题的关键在于，这项生物特征是否对接触双酚A制品的人群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，尤其是，双酚A的暴露水平是否对这些人群的健康产生不利影响。关于双酚A制品会否会造成潜在的健康影响的争议，还得追溯到1990年代末，那时部分小规模的动物实验表明，相对较小剂量的双酚A会对实验动物的健康造成影响。

从那时起，对双酚A的研究呈指数级增长，从小型研究到大规模的参与，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对双酚A的研究数量日益增多且呈现多样化趋势。

截至2008年，对双酚A的研究已有10多个年头了，开展的实验数量也成千上万，可这方面的科学辩论仍在继续，此时FDA毒理学研究中心(NCTR)开始接手对双酚A的安全性研究。从2008年开始，国家毒理学研究中心与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(NTP)的科学家联合开展了一个名为“双酚A风险的关键问题解答及澄清不确定因素的深入研究”的项目。

由于项目经过精心设计，因此其在解答双酚A风险的重要问题方面获得不小进展。至今，国家毒理学研究中心的科学家已经在同行评审科技文献上发表了15篇论文，并且未来还将发表更多论文。

虽然这15篇论文在所有的双酚A研究中不过是沧海一粟（最近在PubMed上搜索双酚A，可检索出8108条索引），但是这些数据的含金量很高。

双酚A的药物代谢动力学特性决定的潜在毒性

实质上，任何物质的潜在毒性（或者有益的疗效）都受其药物代谢动力学特征的影响。药物代谢动力学数据描述的是物质如何被人体吸收、以何种方式和形式（比如本体化合物或代谢物）分布、在体内的代谢时间以及排出方式。这种数据对于设计和解读毒性研究非常有用，也可用于构建以生理学为基础的药物代谢动力学(PBPK)模型，从而评估特定实验使用剂量之外的接触条件。

因此，药物代谢动力学对于评估化学物质的安全性特别有用。在先前药物代谢动力学研究的基础上，FDA设计了一系列相互关联的深入研究，旨在确认或重新定义现有的知识，同时也对几个重要并有争议的问题进行特别的探讨。一般来说，这些在啮齿动物和非人灵长类动物身上的实验证实：双酚A在成年动物身体中可以很快代谢并排出体外，并不会在体内累积，尤其不会在脂肪中累积。

然而，双酚A本身属于弱性雌激素，在体内首先代谢成为BPA葡糖苷酸，极易通过尿液排出，重要的是，此时它不再雌激素。既然双酚A可以在胃肠道和肝脏中有效地代谢，经口接触（通常为日常饮食接触双酚A）之后血液中的双酚A浓度非常低。最近，FDA和西北太平洋国家实验室的一个研究团队对双酚A的暴露进行了系统的分析，得出的结论是：双酚A在人体内雌激素特性非常有限，甚至于根本没有潜在的影响。

对双酚A的争议主要集中在从胎儿到婴幼儿成长阶段对儿童健康的潜在影响。FDA研究发现：因为母体高效的代谢，胎儿对双酚A的接触是非常有限的；同时，胎儿代谢双酚A的能力随妊娠期的临近而增强。另外，胎盘的代谢非常活跃，没有任何BPA葡糖苷酸重新转化为双酚A的迹象。

与啮齿动物不同，非人灵长类动物刚出生就具有和成年动物类似的双酚A代谢能力。

综上所述，这些研究结果预测：双酚A的常规接触不太会对任何年龄的人群（包括婴幼儿）健康造成不利影响。FDA的研究者目前正在通过实验来验证上述假设。

大规模实验验证了双酚A的低毒性

FDA的研究者正在进行了有史以来可能是最大规模的双酚A毒性研究，并于近期发布研究结果。在研究中，大鼠在妊娠期和生育后的90天内（等于包括了所有成长阶段）接触双酚A。研究主要关注7个低剂量的双酚A，此外还有两个高剂量的双酚A、两个已知的雌激素（乙炔雌二醇或EE2）和一个阴性的对照。

显而易见，这七个低剂量实验中没有发现对健康有任何影响，这对于评估双酚A的安全性至关重要。之前做过的相同实验研究显示：这种实验大鼠对雌激素非常敏感。两个EE2预期诱发了多种效应，这也与先前的研究吻合。同时，两个高剂量双酚A也诱发了与之前研究中得到的相同类型的效应，表明这种大鼠也对双酚A敏感。EE2和高剂量双酚A实验的明显效应和预期效应证实本研究对双酚A和雌激素敏感，并产生反应。本次毒性研究也包含对实验动物血液中双酚A、EE2和内源性雌二醇水平的大量检测。这些检测数据也强有力地证明了如下情况的生物学可信性：EE2和高剂量双酚A会产生明显的效应，最重要的是，低剂量的双酚A没有产生影响。经观察得出，只有EE2和两个高剂量的双酚A含有了对健康有潜在影响的大量雌激素。相反，也观察到低剂量会造成血液中的双酚A水平的较低雌激素效应。

那么，上述这些说明了什么呢？DanielDoerge是FDA国家毒理学研究中心的核心科学家，最近他接受美国国家公共电台的乔恩•汉密尔顿采访时说道：“两面都支持并延伸了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给出的‘现在使用的双酚A是安全的’这一结论。”

研究项目正在持续进行中

FDA/NTP研究项目仍在继续，现有几项重要研究正在进行中。作为刚刚发布的亚慢性研究的后续，FDA正进行一项长期研究：从妊娠开始起的两年内对五个低剂量BPA接触进行研究。同FDA对实验动物的药物代谢动力学研究类似，NTP现在正对人体试验志愿者进行药物代谢动力学研究。

这些研究将提供的重要信息来终结现阶段对双酚A安全性的论战。

然而就目前而言，迄今发布的大量数据已强有力地支持了FDA认为“双酚A制品安全性”的这一肯定观点。